古文字作品 | 古文字知识 | 加入收藏 古文字转换器软件可转换多种古文字在线预览 网页版 V2.0
古文字转换器

当前位置:古文字网 > 古文字作品 >

细数唐代于阗的习字文书,带你穿越时空,追寻古代教育的传承之路

时间:2023-10-01 15:26:30 编辑:古文君 来源:古文字网

陈丽芳(注:陈丽芳,2014级硕士生。指导教师:毕波。)

于阗(今新疆和田),从公元2世纪始,就作为一个独立的绿洲王国活跃在历史舞台。《和田、敦煌发现的中古于阗史料概述》中将中古于阗史料分为文献和文物两种,其中文献包括(1)于阗自有语言和文献,(2)汉文正史、佛教史传、行纪、笔记,(3)吐蕃文献,并认为汉文文献是研究古代于阗历史文化的重要依据,是“解开于阗文或藏文有关史料疑难处的一把钥匙”(注:张广达、荣新江:《和田、敦煌发现的中古于阗史料概述》,载《新疆社会科学》,1983(4)。此据作者《于阗史丛考》(增订版),1~14页,北京,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,2008。)。目前对于阗的研究多在历史、佛教方面,而在文化教育方面少有涉猎。以1913年王国维为罗振玉刊布的敦煌写本《太公家教》写的跋文《唐写本〈太公家教〉跋》为发端,开启了对敦煌训蒙文献的研究。(注:参见王金娥:《敦煌训蒙文献研究述论》,载《敦煌学辑刊》,2012(2)。)在敦煌的蒙书教育研究不断取得进展的同时,敦煌以西的地区却少有人问津。本文将从于阗习字文书出发,对于阗教育的情况进行一些分析。

2009年末,中国人民大学博物馆(以下简称人大博物馆)获赠一批和田地区出土的唐代文书。以此为中心,笔者从以下三个方面对其中汉文部分的习字文书进行分析研究。

编号GXW0072文书正面为《天宝九载粮历》,记有“天宝九载七月”字样,习字面存9行,首行习“张”字,第2~9行习“泣”字,其中“泣”字笔迹较粗,可能是按《急就篇》的“哭泣祭醊坟墓冢”(注:史游:《急就篇》,2项,长沙,岳麓书社,1989。)习字。

《急就篇》(又名《急就章》)由西汉元帝时黄门令史游所著,是完整保存至今的产生年代最早的蒙书,全书今本共34章,以韵编成,由姓氏名字、服器百物、文学法理三部分组成。以七言为主,三、四言次之,用字2144个(一般认为最后两章128字为东汉人所增)。(注:关于《急就篇》的版本、内容、异文的考证可参看:沈元:《〈急就篇〉研究》(《历史研究》,1962(3)、刘伟杰:《〈急就篇〉研究》(博士学位论文,山东大学,2007)、张传官:《〈急就篇〉人名“慈仁他”校正》(《中国典籍与文化》,2012(2)、张传官:《试论〈急就篇〉的新证研究》(《复旦大学学报》(社会科学版),2012(3)等。)颜师古在《急就篇注叙》提道:“然而时代迁革,亟经丧乱,传写湮讹,避讳改易,渐就芜舛,莫能厘正。……至如蓬门野贱,穷乡幼学,递相承禀,犹竞习之。”(注:史游:《急就篇》,2页。)可见从汉至唐,《急就篇》都是社会流传的主要的识字教材,十分流行。

GXW0068号文书正面为一残牒,习字面存3行,首行习“声”字,次两行习“虚”字,应是《千字文》的“空谷传声,虚堂习听”(注:李逸安译注:《三字经 百家姓 千字文 弟子规》,109页,北京,中华书局。)的习字。

GXW0450号文书存3行,首行残缺,辨认不清。次行习“欣”字,尾行习“奏”字,应是《千字文》的“欣奏累遣”(注:同上书,124页。)的习字。

文书GXW0232号223g存4行,均习“昃”字,应是《千字文》的“日月盈昃”(注:李逸安译注:《三字经 百家姓 千字文 弟子规》,103页。)的习字。

文书GXW0275号241a存2行,每行存3个“荒”字,与上述的《千字文》习字形态相似,应是《千字文》的“宇宙洪荒”(注:同上书,103页。)的习字。

文书GXW0275号241e存1行,存6个“盈”字,应是《千字文》的“日月盈昃”(注:同上书,103页。)的习字。

上述5件文书,除GXW0068号文书外,从内容、书法的纸张形制来看,很可能是同一人的习字,字迹工整,书法颇佳。

《梁书·周兴嗣传》载:“自是铜表铭、栅塘碣、北伐檄、次韵王羲之书千字,并使兴嗣为文。高祖辄称善,加赐金帛。”(注:《梁书》卷四三《文学传上》,698页,北京,中华书局,1973。)《千字文》是周兴嗣受梁武帝之命编写的一部识字读本。另《尚书故实》载:“梁周兴嗣编次而有王右军书者,人皆不晓。其始乃梁武教诸王书,令段铁石于大王书中,拓一千字不重者,每字片纸,杂碎无序。武帝召兴嗣谓曰:‘卿有才思,为我韵之。’”(注:李绰:《尚书故实》,文渊阁四库全书,第862册,467页。)可知《千字文》的创作与王羲之有着密切的关系。《千字文》在唐代十分流行,是童蒙教育中使用最为普遍的教材,敦煌文献中残存有关《千字文》的卷子就有近50件(注:郑阿财、朱凤玉:《敦煌蒙书研究》,11页,兰州,甘肃教育出版社,2002。),可见《千字文》在西域童蒙教育中的重要程度。

在新出和田的习字文书中,有几件特别值得关注,即王羲之《兰亭序》和《尚想黄绮帖》的习字文书。关于这部分,荣新江教授已有专文讨论(注:参见荣新江:《〈兰亭序〉在西域》(见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编:《国学的传承与创新——冯其庸先生从事教学与科研六十周年庆贺学术文集》,1099~1108页,上海,上海古籍出版社,2013)及《〈兰亭序〉与〈尚想黄绮帖〉在西域的流传》(故宫兰亭国际学术研讨会会议论文,北京,2011年10月)。),故此处只对《尚想黄绮帖》的习字文书形态作一些补充说明。

GXW0125号文书共为5个碎片,047a共7行,首行习“吾”字,第2~4行习“弗”字,第5~7行习“及”字,每三行换一字,每行首字较佳,为教导者所写。047b共1行,存3个“吾”字。047c共1行,存4个“吾”字。047d共1行,存3个“弗”字。047e共7行,前3行习“吾”字,第4~6行习“弗”字,第7行习“及”字,第5行末有一“之”字,盖充分利用纸。每三行换一字,类GXW0171号文书上所书。荣新江教授认为,此五件“均为‘吾弗及’三字的习书,应当是三行换一字,据S.214写本保存的文字,当是《尚想黄绮帖》最后三字的练习。纸片虽残,但确是书圣王羲之帖文的习字,极为可贵”(注:荣新江:《〈兰亭序〉与〈尚想黄绮帖〉在西域的流传》。)。

除此之外,笔者发现斯坦因在丹丹乌里克第Ⅴ、Ⅶ、Ⅷ号遗址挖掘的18件汉文契约中有一件习字残片(M.T.C.006)(注:.Chavannes.Les documents Chinois découverts par Aurel Stein dans les Sables du Turkestan Oriental, London:Oxford University Press, 1913, pp.204.pl.ⅩⅩⅫ.),a面残存“当”字2行和“抁”字4行,b面残存“欣”字1行和“俛”字2行。无独有偶,“欣”和“俛”刚好对应《兰亭序》中“向之所欣,俛(俯)仰之间”一句,此句有“俛仰之间”和“俯仰之间”两种版本,查其他西域、敦煌出土的《兰亭序》文书,敦煌出土的P.2544正面是一部诗文集,其《兰亭序》部分的这一句中正是“向之所欣,俛仰之间”,为M.T.C.006(b)乃《兰亭序》习字提供了证据。值得注意的是,习字中间存有学生的题记:“补仁里祖为户口生李仲雅仿书册[四十]行谨呈上”,荣新江教授认为此与1969年吐鲁番出土的《论语·郑氏注》抄本的题记相似,认为“这里(于阗)的教育,至少是汉人子弟的教育和内地没有什么不同,学生都遵循一定的规范读书习字”(注:张广达、荣新江:《于阗史丛考》,8页。)。

以上文书都显示了同一主题,即唐代文化对于阗的影响。而且这种影响不只是书籍方面,还有精神层面的影响。《千字文》的流行本来就与唐代君臣对王羲之书法的推崇有关,如唐太宗曾写过一篇《王羲之传赞》,称王书“详察古今,研精篆素,尽善尽美”,并几度寻《兰亭序》真迹。(注:《兰亭始末记》载:“至贞观中,太宗以听政之暇,锐志翫书。临右军真草书帖,购募备尽,唯未得《兰亭》……后更推究,不离辩才之处,又敕追辩才入内,重问《兰亭》。如此者三度,竟靳固不出。”(何延之:《兰亭始末记》,见张彦远:《法书要录》卷三,文渊阁四库全书,第812册,155页。)其后武则天、唐玄宗也对王书极力推崇(注:关于唐代君王对王羲之书法的推崇,可参见陈秀杰:《唐代书法教育研究》,保定,河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,2009,5~10页。),《旧唐书·王方庆传》载:“则天以方庆家多书籍,尝访求右军遗迹。方庆奏曰:‘臣十代从伯祖羲之书,先有四十余纸,贞观十二年,太宗购求,先臣并已进之。唯有一卷见今在。’”(注:《旧唐书》卷八九《王方庆传》,2899页,北京,中华书局,1975。)这种崇尚王书的风潮影响广泛,而在于阗也发现了王羲之《兰亭序》和《尚想黄绮帖》的习字文书,证明了唐代崇尚王羲之书法的风潮也传到了西域地区,并且渗透到儿童教育层面,更见其影响之深。(注:参见荣新江:《〈兰亭序〉在西域》,见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编:《国学的传承与创新——冯其庸先生从事教学与科研六十周年庆贺学术文集》。)

注释

[1]本文引用文书录文、定名等皆系荣新江教授主持的“人大博物馆藏和田出土文书整理小组”的集体成果。谨致谢忱。

在人大博物馆藏习字文书中,有一些文书从其文书内容形态分析,笔者认为它们很可能出自同一习字人之手。

GXW0171号文书由4残片缀合,正面为《唐大历十年四月兵曹典成公解牒》,共7行,前6行字迹较为工整,记载焉耆和吐蕃的战事威胁,尾题“大历十年四月日典成公解”。第7行,字体较大,行书潦草。背面为习字,存15行,首行残缺,可能为“开”字,次行以“十二日”起,后接“门”习字。“门”存5行,“问”字存7行,末有一“之”字。“闻”字存2行,每行约16字。此“十二日”应为习字日期,说明可能逐日习字。行最末有一“之”字,概为充分利用纸。《大宋重修广韵》有载:“门,问也,闻也。”(注:陈彭年、丘雍等编修:《大宋重修广韵》卷一,泽存堂本,63页。)因此也有可能不是按韵,而是按韵书或是其他规律。习字每行首字体较工整,应为教导者而写。每行下面部分为学生习字。

GXW0172号文书由3残片缀合,正面为《唐某日六城拔伽知事萨波文门某状》,共5行,字体较大,较为潦草。背面为习字,共14行,字数不一,最多为21字。前两行习“下”字,第3~5行习“不”字,第6~8行习“少”字,第9~11行习“白”字,第12~14行习“史”字。尚不知以何顺序习字,有可能是部首笔画。第7行开头有“廿九日”,可见同为逐日习字,每三行换一字,每行首字较为工整,为教导者所写,体例类GXW0171号文书。从书法、纸张和内容来看,两者应是同一学生的习字之作。

GXW0118+GXW0119+GXW0120+GXW0121+GXW0122号,此件为5个文书碎片辍合而成。正面为《唐某牒为巡探事》,共5行,字迹工整,有一行为断片,位置不确定,反面为习字,共6行,每行字数不一。最多为15字,头两行习“水”字(注:此字看似“永”字,但习字均无点,故更有可能是“水”字。),其末尾皆有一“之”字,同GXW0171号文书极其相似,如“谨”“来”等字,很可能出自同一人手笔。第3~5行习“好”字,第6行习“合”字,也可能按笔画顺序习字,每三行换一字,每行首字较佳,为教导者所写。从文书内容、字体和形态而言,该文书应和GXW0171号文书为同一学生习字之作。

GXW0191号文书为两残片缀合,可能原是上下两层纸粘连在一起。上层为习字文书,下层为公文。上层残留右半部分,下层残留左半部分,二者粘在一起,表面看似乎为一张纸,实际不然。上层右边为习字,共7行,每行字数不一。首行习“守”字,第2~4行习“捉”字(注:按照习字一般习惯,一行写同一字,此处可能有行数对应错误,第5行同。),第6~7行习“碟”字,此应为按照某文书习字。第2、4、6、7行末均有一“之”字,每三行换一字,每行首字较佳,为教导者所写。下层左边为《唐杰谢镇上守捉状为巡探事》,共9行,字迹工整。同GXW0171号和GXW0118—0122号文书上的极其相似,如“谨”“来”等字,很可能出自同一人手笔。留有习字痕迹,依稀可辨认出有“闭”“开”“坎”“城”等字,这也与GXW0171号文书上的内容吻合。故从文书内容、字体和形态而言,该文书应和GXW0171号文书为同一学生习字之作。值得注意的是,这件习字文书中“坎城”是于阗文书中常出现的地名,可能来自阗语中的地名Kamdv(注:文欣:《中古时期于阗国政治制度研究》,北京,北京大学硕士学位论文,2008,32~53页。),而“守捉”则是唐代的驻军机构,可见这件文书中的习字多是对官文书中的某些字的习字,可以为分析其他文书的习字规律提供参考。另,GXW0064号文书正面为《唐某年于阗镇守军牒质逻、蔺城等守捉为摊市袋索等事》,共7行,字迹工整。习字面共5行,字体较大,每行字体不一,首行写“延捉来”,次行开始习“虞”“候”“勒”等字,没有统一规范。这里也是和官文书相关的习字,可作印证。

根据以上文书(除GXW0064号外)以及5件《尚想黄绮帖》习字文书的字体、文书形态和习字规范等,笔者将这些比定为同一人的习字,这不仅对研究这些习字文书的官文书有参照,亦可以得出一些当时儿童习字的规范:儿童按照日期习字,应该是有一定量的要求的。习字按照一定的规律,有可能是按韵书或是其他字书习字,甚至有些是临写官文书,多是一些日常用字。习字不是按照某一版本,而是由教导者先在纸张上书写,再由儿童临写,一般情况下每字三行。(注:荣新江教授在《〈兰亭序〉与〈尚想黄绮帖〉在西域的流传》一文中认为:“至少从武周时期(可能要提前到喜欢王字的唐太宗时期)开始,《尚想黄绮帖》就成为天下各州学生的习字标本,每字两行的规矩也可以从敦煌写本羽664号等得到印证。”但在和田出土的《尚想黄绮帖》习字文书中,多是一字三行。有待探讨。)并且,从在官文书背后以及充分利用纸张剩余空间来看,当时于阗的纸张比较短缺。

另外关于这些文书的年代,荣新江教授认为,中国人民大学馆藏和田文书中虽然有一部分是武周时期,但《兰亭序》的临本更可能是汉文文书写作最为盛行的8世纪后半叶。(注:荣新江:《〈兰亭序〉在西域》,见《国学的传承与创新——冯其庸先生从事教学与科研六十周年庆贺学术文集》,1106~1107页。)所幸在GXW0171号文书正面载有“大历十年四月”,一般情况下正式文书不会写在有习字痕迹的纸张上,且其中有些习字是按照官文书中的字,如GXW0191号文书,故习字部分应在大历十年(775)之后。由于大部分习字应为一人所习,因此这些习字文书的书写时间应在8世纪后叶,这和荣新江教授的推断有所呼应。另外,GXW0072号文书正面也有“天宝九载”(750)字样,可以推定除去这一学童的习字文书外,其他文书也可能属于8世纪后期。根据前辈学者的研究,8世纪下半叶至9世纪初,这段时间的于阗国王是尉迟曜(VisaVāham)。(注:荣新江:《8世纪下半叶至9世纪初的于阗》,原载《唐研究》第3卷,339~361页,北京,北京大学出版社,1997,收入张广达、荣新江:《于阗史丛考》(增订本),240~263页。)GXW0171号文书《唐大历十年四月兵曹典成公解牒》称“访闻焉耆贼军未解,吐蕃多情”,正是说明于阗当时的处境比较险恶,与中原的联系有所中断。于阗甚至不能及时知道唐朝改年号,这在之前的出土文书中早有反映,在本批文书中有不少体现,如GXW0166号文书中记有“大十五年”(即大历十五年)、“大十六年”(即大历十六年)等字样,还有GXW0070号文书“大历十六年”字样,可知当时于阗并不知道唐朝在大历十四年唐代宗“驾崩于紫宸内殿”(注:《新唐书》卷六《代宗纪》,180页,北京,中华书局,1975。),唐德宗李适即位,改元建中。

除去上面的习字文书之外,还有一些文书字迹不清或是过于零散,无法系统认知,也记录如下:

GXW0193号文书共5行,首行习字,分别是“悲”“帐”,后四行似为书信或文学作品,字迹较为潦草,不像学童习字之作。

GXW0123号045c共5行,每行仅存一字,前两行仅存某字一部分,笔者认为可能是“党”“赏”之类,后3行均一“应”字,字体较佳,可能是教导者所写。该文书有可能是上述学童的习字。

GXW0123号045g 共3行,每行仅存一字,首尾两行仅存某字一部分,首行应是“门”或只是某字的一部分,可能和GXW0171号有关。后两行均一“南”字,字体较佳,可能是教导者所写。

GXW0126 号048d 明文为《毛仆生牒为巡探事》,共4行,字迹工整,留有习字痕迹,习字痕迹为11行,每行字数不一,前3行为“门”字,第4~6行习“国”字,第7~9行习“也”字,第10~11行习“及”字,每3行换一字,可能与047相接,首字字体较佳,为教导者所写。

GXW0126号048e 明文为《毛仆生牒为巡探事》,共2行,字迹工整,留有习字痕迹,习字痕迹为6行,每行字数不一,前2行习“国”字,第3~5行习“也”字,第6行习“及”字,每3行换一字。

GXW0126号048f明文为《毛仆生牒为巡探事》,共2行,字迹工整,留有习字痕迹,习字痕迹为4行,每行字数不一,较为模糊,第2~4行习“双”字。

GXW0126号048g明文为《毛仆生牒为巡探事》,共2行,字迹工整,留有习字痕迹,习字痕迹为5行,每行字数不一,较为模糊,辨认困难。

GXW0126号048h 明文为《毛仆生牒为巡探事》,共2行,字迹工整,留有习字痕迹,习字痕迹为4行,每行字数不一,较为模糊,第2~4行习“闻”字,可能与GXW0171号相关。以上GXW0126号的文书较为残破,但根据文书形态似可缀合。

GXW0064号文书由两张纸黏合而成,正面为《吴紫慈等粮帐》,存6行,墨迹较淡,辨认困难。背面为习字,存17行,前3行习“来”字,第4~8行习“仁”字,第9~13行习“内”字,第14~16行习“东”字,第17行残损,但按每5行换一字的体例应也为“东”。书法不佳,应为学童习字。

GXW0217号文书正面为《唐谋常、崑岗等馆用粮帐》,存6行,习字面共3行,前2行习“庭”字,第3行习“李”字,墨迹较淡,字体不佳,应为学童习字。此可能为“李庭凑”的习字。

GXW0271号238c由两残片黏合而成,存3行,首行习“重”字,第2~3行习“师”字,前两行末有倒写“德”,应为黏合的另一半。

这些文书因本身残破或是字迹模糊不清而无法获知更多的信息,但是可以据此探讨一下这些文书有可能是由哪些人所写。这批文书大致可分为两类,一类是以习字为目的,如《兰亭序》和《尚想黄绮帖》的习字,书写水平较低,应该是学童所写;而另一类是以研习书法为目的,如《千字文》的习字,这些习字本身具有一定的书法水平,故习字者应该年龄较大而非刚刚起步的学童。同时,这些文书大多是对正式文书和账簿的再利用,故很可能是驻守在于阗的汉人子弟的习字。自唐朝在于阗设毗沙都督府以来(注:《旧唐书》卷五《高宗纪》载:“(上元二年春正月)丙寅,以于阗为毗沙都督府,以伏阇雄为毗沙都督,分其境内为十州,以伏阇雄有击吐蕃功故也。” (99~100页),唐朝和于阗的交流不断加深:

先是,太宗既破龟兹,移置安西都护府于其国城,以郭孝恪为都护,兼统于阗、疏勒、碎叶,谓之“四镇”。高宗嗣位,不欲广地劳人,复命有司弃龟兹等四镇,移安西依旧于西州。其后吐蕃大入,焉耆已西四镇城堡,并为贼所陷。则天临朝,长寿元年(692),武威军总管王孝杰、阿史那忠节大破吐蕃,克复龟兹、于阗等四镇,自此复于龟兹置安西都护府,用汉兵三万人以镇之。既征发内地精兵,远逾沙碛。并资遣衣粮等,甚为百姓所苦。言事者多请弃之,则天竟不许。(注:《旧唐书》卷一九八《西戎传》,5304页。)

从上可知,自武则天时期唐朝开始派汉军驻守于阗,这不仅大大增强了四镇抵御外敌的能力,有利于唐朝更有效地控制西域地区,而且这些驻守于阗的汉兵必然会与当地的官员百姓接触,由此促进了中原文化与于阗文化的交流,而汉人子弟在于阗的教育应该也会影响到于阗的文化教育。

Copyright:2014-2023 古文字转换器 www.93290.com.cn All rights reserved.